章節九

    凌晨三點半，桃園老舊公寓內，林霏輾轉難眠，曉彤的鼾聲輕響，林霏起身倒水，杏眼映著手機——一則未讀訊息，是陳燁：「霏，最近有空練嗎？大師兄等妳。」她微微抿唇，回想那第一眼相遇的對練，溫暖可靠，與方才的危險風暴迥異。

    林霏沒回，關燈躺下，腦中交織童年陰影：林霏幼兒園時父親在外頭有了小三，便跟母親離婚，母親開始酗酒家暴、甚至拿煙頭燙林霏的身體，林霏小四時外公外婆救她脫苦海；學校孤僻，同學霸凌，曉彤分飯給衣，是唯一光亮。大學時外公外婆相繼過世，林霏半工半讀、外語系優等、微醺調酒師，獨立築牆，只為不重蹈覆轍。

    窗外血月隱沒，林霏閉眼低喃：「顧琛鍾，別想靠近。」卻不知，戎凜峰的盯梢已悄然展開。

    顧琛鍾在包廂內踱步，眼神陰鷙。顧琛鍾撥通另一個號碼，聲音冷漠得像刀鋒。

    「去微醺酒吧，找到林霏的班表和個人資料。我要知道她什麼時候上班，跟誰熟，有什麼習慣。」

    電話那頭傳來恭敬的應答聲。他掛斷後，又撥給戎凜峰。

    「那個陳燁，給我查得更仔細點。我要他的工作紀錄、人際關係，還有他跟林霏的所有接觸細節。」

    顧琛鍾走向吧檯，倒了一杯威士忌，琥珀色液體在杯中晃動。顧琛鍾想起林霏拒絕時那雙清冷的眼，嘴角勾起一絲危險的弧度。在顧琛鍾的遊戲規則裡，拒絕只會讓獵物變得更有價值。

    「一個調酒師，一個刑警，還有什麼驚喜在等著我？」

    顧琛鍾將威士忌一飲而盡，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芒。黎明前的黑暗最適合佈局，而顧琛鍾最擅長的，就是在別人毫無察覺時編織天羅地網。

    黎明破曉，桃園老公寓4樓，林霏終於淺眠，曉彤翻身醒來，揉眼坐起，性感睡衣滑落肩頭，漂亮臉蛋帶著宿醉紅暈。曉彤黏上林霏，聲音嬌軟帶愧：「霏霏??昨晚又麻煩你了，我怎麼回來的？那男人是誰啊，帥不帥？」

    林霏杏眼微睜，清冷聲音低柔帶磁，眼裡寵溺，遞上蜂蜜水：「千金大小姐。昨晚霓脈黑殿，你纏著人家老闆，他不高興，我去道歉調酒才脫身。」林霏頓住，隱去細節，內心築牆，「男人叫顧琛鍾，宸極智能   CEO，危險型，別再靠近。」

    曉彤眼睛亮起，外向活潑的本性湧現，追問：「宸極智能？那超有錢的科技新貴老闆！霏霏他對你有興趣吧？我看你臉紅了！」林霏蹙眉否認，聲音低柔帶磁：「別亂猜，他危險。」腦中卻閃過那深淵眼神——不知顧琛鍾的網已悄然收緊。

    林霏回想凌晨輾轉難眠時，特地上網調查宸極智能公司，發現這家總部是位於台北內湖科技園區的AI龍頭，由顧琛鍾與祈澤宸於2018年創辦，專攻機器學習、智能監控與預測分析，2024年營收逾NT$50億元，市值超NT$300億元，在台灣AI界影響力巨大，核心「宸脈AI引擎」辨識率99.5%，授權全球巨頭，戎凜峰掌安保嚴防間諜。公司僱員逾500人，桃園設R&D分部。媒體稱其為「科技新貴代表」，但內部文化嚴謹，低調高效。

    林霏內心警鈴狂鳴——這財力勢力遠超她半工半讀堡壘，陳燁可靠卻難擋天羅地網；得調夜班、多練跆拳道，嚴防曉彤再惹事。

    微醺酒吧，午後時光。顧琛鍾穿著低調的深灰襯衫和黑色休閒褲，坐在吧檯角落，手指輕敲桌面。顧琛鍾看似隨意地點了一杯威士忌，實際上眼神銳利地掃視整個空間，觀察每個工作人員的動向。

    「老闆，我想了解一下你們這裡的調酒師。」

    顧琛鍾的聲音平淡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嚇感。吧檯老闆是個中年男子，看到顧琛鍾身上那種無形的壓迫感，立刻點頭哈腰。

    「當然當然，先生您想了解哪位？我們這裡的調酒師都很專業。」

    顧琛鍾放下酒杯，眼神直視對方。

    「林霏。我想知道她的班表，什麼時候上班，平常跟什麼人接觸。」

    老闆的表情瞬間變得謹慎，但在顧琛鍾冷冽的注視下，還是開口說話。老闆提到林霏通常排白天班，週末會調到晚班，人際關係單純，除了一個叫曉彤的朋友外，很少與其他人深交。顧琛鍾聽著，嘴角微微上揚，這些資訊對他來說還不夠。

    微醺酒吧午後，陽光透過紗簾灑落吧檯，林霏正擦拭酒杯，素雅襯衫袖口微捲，長髮輕挽成髻，露出修長白皙頸項。林霏察覺角落那熟悉的高大身影——深灰襯衫、黑色休閒褲，顧琛鍾。杏眼微眯，心頭警鈴大作，顧琛鍾竟追到這裡。

    林霏放下動作，脊背挺直走向吧檯，聲音低柔帶磁，清冷疏離：「顧先生，又見面了。這裡是工作場所，有什麼需要？」

    老闆尷尬瞥林霏一眼，林霏視線鎖定顧琛鍾，不閃不避，內心盤算脫身——班表已調夜班，絕不讓顧琛鍾窺探更多，跆拳道底氣讓林霏不懼，卻知這男人如影隨形。

    顧琛鍾緩緩轉身，那雙深邃眼瞳帶著掠食者的冷靜，嘴角勾起一個近乎嘲諷的弧度。顧琛鍾沒有立刻回話，而是端起威士忌，啜飲一小口，動作優雅卻透著危險。

    「林小姐，果然如我預料的專業。」

    顧琛鍾將酒杯輕放在吧檯上，手指在杯緣慢慢滑動，眼神從未離開林霏的臉。老闆識趣地退到一旁，整個吧檯瞬間只剩他們兩人的對峙。

    「我只是來品嚐這裡的威士忌。不過既然遇到了昨晚的調酒師，不如再請你調一杯？」

    說話時，顧琛鍾身體微微前傾，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再次籠罩過來。顧琛鍾很清楚林霏在防備什麼，但這種拒絕只會讓顧琛鍾更加興奮。顧琛鍾的手指輕敲桌面，節奏緩慢卻有規律，彷彿在等待獵物的下一步動作。

    「還是說，你已經忙到沒時間為客人服務了？」

    話語裡帶著明顯的挑釁，顧琛鍾很享受看著林霏試圖保持冷靜的模樣。

    林霏杏眼平靜迎上他的視線，絲毫不為那壓迫感所動，手指輕握擦杯布，脊背挺直如常。林霏掃過吧檯，確認老闆退開，聲音低柔帶磁，清冷中透著職業界線。

    「當然可以服務客人，顧先生。」林霏轉身取酒瓶，動作熟練從容，腦中閃過昨夜酒譜，「還是Black   Velvet   Shadow？還是換一款？」

    內心警鈴鳴響，林霏已決定調製更烈版本——加倍黑麥威士忌、煙燻更重，象徵斷絕；端上後即找藉口離開，不給顧琛鍾糾纏機會，黑帶底氣讓林霏不慌。